“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天青色的烟雨诗意中,青花瓷如温婉的东方美人,她融合五行,凝固时间,将尘封往事,历史风尘,化成了一朵超脱俗世的青花,立于时光的河流中。
一朵青花,在时光中不老,它跨越时间的河流,跨越王国的疆界,在世界范围内被收藏、追捧,成为中华文化的使者,但青花在华夏真正成熟的时期以及它的由来,却并不被人广泛熟知。
当年宋真宗赵恒一纸圣言,将自己的年号赐予当时还名为“昌南镇”的一座南方小镇,福祸相倚,从此令这座小镇与皇家有了扯不断的联系,有无数诗人、画家、匠人的传奇故事在此上演。
元 青花缠枝「福禄万代」大葫芦瓶(亚历山大瓶)
高47cm
成交价:56,810,000元
到了元朝,忽必烈这位金戈铁马中的开国皇帝,江山未待坐稳便迫不及待地在景德镇设置了浮梁瓷局,给景德镇带来了全新的气象。朝廷御用的设计师代替了景德镇本土的设计师,各种高大雄浑、器形宏伟的器物占据了主流,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造瓷原料纷拥而至。
元 青花云龙纹大罐
高28.5cm
成交价:11,500,000 元
元 青花缠枝牡丹纹大罐
高28.3cm
成交价:2,300,000元
从唐代开始隐约出现的青花(蓝采)终于在皇权“呵护”下发展成熟,成为兼收不同文化艺术,可以沟通伊斯兰教、喇嘛教等多种宗教的青花瓷。原来,那看似淡然、圣洁的青花,是草原民族征服世界、建立广阔疆域后,以王者之威培育出的傲世花朵,代替铁蹄震慑八方。它的王者气象原是出于一个王朝的野心。
明代景德镇的青花瓷已经器成天下走,行于九域,施于外洋。从内陆商道到沿海港口青花瓷源源不断的输入到旧大陆的每一个文明。郑和下西洋,那随船队出海的瓷器,依然是明王朝的灵魂,纵然百年后,当时一同出海的丝绸烂了,铁器锈了,茶叶已经渺无踪迹,瓷器依然蓝颜灼灼,讲述着中国故事。
人已千古,唯瓷不朽,沿着青花渐变演进的路线,我们不难发现中国历任皇帝在青花瓷身上留下的印迹,有时天子的性格就成了青花瓷所展现出的性格,一个君主的审美左右一个时代的审美,清雍正时期与乾隆时期青花瓷明显的变化,便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一个草原民族曾经笑傲四方的器物,闭关锁国后成为另一个草原民族御宇后君主的玩物,养在深闺,这命运的轮回,也是令人唏嘘。
清乾隆 青花缠枝莲纹赏瓶
“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尺寸:37cm.High
RMB: 600,000-1,100,000
清乾隆 青花缠枝莲托暗八宝纹螭耳瓶
21.5cm.High
RMB:500,000-800,000
青花瓷与中国历史永久地糅合在一起,成为时光的见证者,甚至是追溯历史真相的重要介质,那些漂洋过海的瓷器,有的身系的是大国的野心,彰显的是大国威仪,而有的则如同国力衰弱时被俘出国的“公主”,孤独仍不失典雅尊贵。政治与艺术相交结,缔造出不朽的宝物,它能开启的历史密码远远多于那些诉诸纸面的文字,而窑火中的民生疾苦,釉底的世相民情,更是另类隐而不宣的历史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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